那年的夏天仿佛特别的热。
由于天旱少雨,所以到地里干活的人相对就少了许多。村里依旧是每天派一位村民到村外的大院值班,值班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里每班只要巡一次就可以了,况且一直都平安无事,所以大伙也就没把巡看的那么神秘。
时值盛夏,草儿像农作物一样疯长,它们把根拼命的往下扎以便获得更多的水分,路边的草渐渐的慌芜起来,村委大院门口的草就已有半人多高。
四周田野里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密密麻麻的像一堵墙,路上方的天空已被茂密的枝叶覆盖,每当到了黄昏的时候这里的光线就会显的特别的暗。
玉米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不过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也就不需要人来照料了,只要在家里等待收获就可以了,所以大白天也极少有人到这里来,到了晚上这里就更显的幽静,一阵风吹来,树叶的哗哗声与玉米林里发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猛听起来就好似少幽怨的哭泣又像婴儿无助的啼哭,让人听了不毛骨悚然。
于是,一些胆量小的人就借故不来了,村干部也理解,因为那里的确瘆人,所以一般也不会说什么。
这天刚好是亮子值班,亮子是村里的光棍,整日游手好闲,用他的话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拼命三郞。据说有一次还曾在坟地里过过,所以别人都叫他王大胆。
这天下午亮子早早的就从村口向村大院走来,天虽然还没有黑但路上的光线已是有些模糊。走了一段之后他突然发现前面隐隐约约有一个婀娜的身影,那曼妙的曲线顿时让亮子咽了口口水,人穿一身合适的红衣,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人走的很快一转眼就把站那发呆的亮子甩出老远,亮子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是村里的谁。于是他加快了步子想一睹人的容,可是人脚上功夫很是了得,一转眼就到了十字路口,然后转了个弯就不见了,亮子啷当关惯了,此时还在远处紧追不舍,由于距离的关系亮子看不清人倒底是拐到十字路口的另外一条路上还是拐进了村委大院,所以当他小跑着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人早没了踪影。
推天大院的门,邻村的三个人都早已在里面打起了扑克。
“大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一个正对门口而做的人看到亮子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笑道;
“我他妈怕过谁啊!刚才我在路上碰到一个人,那个身材…哎,可是我刚追到路口,就不见了,”亮子用手抓着像乱草垛一样的头发一脸的纳闷。
“人……?”哈哈……众人一阵大笑,笑得亮子不脸都红了,他知道他们在嘲笑他是个光棍呗。亮子就这点抬不起头。
“你们笑什么?谁再笑我跟他急!”亮子显然被激怒了。
“我们倒想听听你讲讲你的遇呢。”众人一下子也都来了情绪。
“可是…可是……事情有点奇怪。我明明看到她十字路口转了一个弯,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等我追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几条路上连他妈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你说怪不怪,难不成她钻到玉米地里去了。”亮子仿佛在自言自语。
“如果真是钻到玉米地里去了,我们倒是乐意陪你一起去把她找出来,不过呢……大家可都有份哦,你小子不可以吃独食”……哈哈…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是跟你们说着玩的,是真的,千真万确,如果我撒慌我…我就不是人!”亮子被他们这一笑给惹急了,红着脸伸着脖子嚷道。
真的?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个时候一般是不可能有人出现在这片地方的,何况是这个时候,这片慌地。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穿一身红衣,那身材标志的很哩,我也觉得奇怪,这天都快黑了,按说不会有人再来这些地方了,更何况又是一个人,所以我也纳闷,于是就想一睹究竟,可是那人刚到路口转了个弯就没了,你说怪不怪,各条路上都没有。哎…是不是她钻到这个大院里来了,你们几个……啊,从实招来!”亮子一脸的坏笑。
这下伦到他们三个人急了。“什么人?我们在这打牌打的好好的可从来没看到过什么人,在你没来之前这门可一直是关的好好的。王大胆你是不是想人想疯了,怎么都出现幻觉了?其中一个正对着门口的人说道。”
“别瞄了你!你没看这天都快黑了,谁还肯出来,更何况是个人,一个挺有几分姿的人,如果不是你值班你小子会来嘛!快过来打牌吧,三缺一呢,就等你呢。”另外一个人看亮子还是半信半疑的拿眼四处瞄就一把把他拉的坐了下来。
“就是就是,快点吧你!开战了!你要是真想人,改天我让你嫂子给你也介绍一个。”另一个人也插嘴道。
亮子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于是也就不再想了,院子里又想起了一阵阵打牌的哄闹声。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是,天空怱然就飘起了细雨,便越发显得阴沉黑暗。雨虽下的不大,但风却刮的很凶,院子的门顶上有一盏灯,但在这漆黑的里也只能照出一小片光亮来,院子的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院子里婆娑的树影在这一小片灯光反照下在墙壁上摇曳,尤如一个个巨大的鬼影在墙壁上跳舞。
慢慢深了雨却越下越大,空旷的田野上一片黑暗,小院的灯光就像苍茫大海上的一盏灯塔,雨便在这苍茫的田野里肆意的飘摇。几个人自然是不用去巡,于是纷纷丢下扑克爬进了被窝,很快便响起了鼾声,亮子也爬进了被窝,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对于一个光棍来说刚才那个曼妙的身影对他太有吸引力了,想着想着他就觉得下面有些胀的难受,于是就爬了起来。
院子里风依旧很大,两棵小树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像两个妖魅的鬼影在亮子的脸上晃来晃去,他抬头看了看天,雨依旧下着,时大时小的打在房檐上噼啪作响,雨水顺着屋顶的排水渠哗哗的流下来,打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他越发感觉憋的难受。于是他拿起伞飞快朝院子东南角的厕所走去。
一阵释后的快意向全身漫延开来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空,一瞬间四周的影物变的煞白,亮子好像感觉到一个身影在他身后一闪而过。他不打了一个寒颤,忙低头提裤子走人,却突然像被抽了筋一般向后瘫了下去,他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在地上惨白而发青,是一张人的脸,人在冲他笑,那人的脸肿胀而靡烂,空洞的眼框里滴着血。然后他看到了人的身体,仍旧是一袭红衣,身材曼妙。最后他看到自已的脚正踏在她的脚上,就像小河边上自已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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