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姜奇正他们进入了招待所,原来这家招待所,几年前就对外出售了,姜奇正说这公司的老板欠他不少钱,那个人没办法最终以一块钱的价格,把这家招待所卖给了他。
听姜奇正说这些事情,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一块钱?
我草!我知道这里面的事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但这不是我该多问的事,所以我就当个笑话听,和他聊了几句。
回到招待所我们就算是到家了,姜奇正先给大毛打了电话,问他受伤兄弟们的事情,大毛那边说兄弟们安顿好了,老唐找了医生,现在大家基本都没事了,只有那个头上中枪的兄弟,可能有麻烦,医生说即便那个兄弟能活命,这以后也可能会傻了。
姜奇正听完,当下叹了一口气,他在电话里说先这样吧,让大毛好好照顾那个兄弟,如果那个兄弟真傻了,那么以后我们养他,好好安顿他家里人,他绝不会让自己手下兄弟吃亏的。
大毛那边答应了一声,突然愣住了,显然他通过柱子,也知道我们今天和李正林的事情了。
他多嘴的问姜奇正怎么样,姜奇正让他别问,随后挂断电话,姜奇正坐在床上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
我和柱子站在屋里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姜奇正对柱子摆摆手:“柱子,带兄弟们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搞不好过段时间有的忙了,去吧。”
“好嘞大哥。”柱子应了一声,对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我看着他出门的背影,问姜奇正:“师兄,我们两个怎么办呀?这一身都是水泥,咱们是不是也洗个澡换换衣服呀?”
“当然,这楼里有我的私人浴室,咱哥俩整点小酒,边吃边聊,说点事情。”
就这样,我跟着姜奇正来到了他的私人浴室,我推门一看,心里这个无语呀。
原来所谓的私人浴室,就是顶楼一个房间改造的,那里建了一个大池子,弄了一个桑拿房,边上都是破破烂烂的瓷砖,看起来姜奇正没在享受上面花多少钱。
姜奇正见我盯着那些破烂瓷砖打量,他脸色尴尬的去放水。他给柱子打电话,让人给我们送来两身新衣服,从里到外全套,另外还让人给我们订了点酒菜送过来。
等我和他泡在大池子里后,姜奇正的小弟给我们在池子里摆了一张大木板,把酒菜放在上面,我们两个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我这个人比较守辈分,韩家师兄弟算上我十四人,我是老疙瘩,所以我见谁都喊师兄,当然,这里面可不包括十三姨那个疯女人。
我和姜奇正说着话,他被我“师兄师兄”的喊烦了,他觉得我们两人今晚同生共死,这已经比其他那几个人近乎多了,他说我要是瞧得起他,就叫他一声哥,从今以后,别师兄师兄的叫他,他韩家排行老六,就让我以后管他叫六哥。
对于一个称呼而已,我当然不会较真,我哈哈一笑,喊了姜奇正一声“六哥”,姜奇正点头答应,我们两个碰了一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这个东西,它有的时候是害人的毒药,有的时候是治疗的良方。
我和姜奇正你一口我一口,半瓶白酒下肚后,这话匣子也算是打开了,我们给他递过一根烟,和他聊起了今天的事情。
姜奇正叼着烟看看我,抿嘴一笑:“兄弟,今天咱哥俩玩的有点大,你……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呀?”听了姜奇正的话,我摇头苦笑:“我说师……六哥,我没什么感觉,不过说实话吧,我废李正林的时候,我感觉挺兴奋的,也挺过瘾的,但现在想想,兄弟我啊……呵呵,我有点害怕呀!”
“哈哈哈,害怕正常,不怕才不怪呢!”姜奇正说着,哈哈大笑:“老十四呀,你今天做的很漂亮,说实话,哥哥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都比不过呀!唉,对了,你知道我这个大哥怎么来的吗?”
姜奇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摇摇头,心说你这个老大是怎么来的,我哪知道呢,你小子又没告诉过我。
我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连忙眼里带起了好奇,问他怎么来的。
姜奇正叹了一口气,盯着面前的酒杯发了一会呆,随后摇头对我说:“我这个老大也是抢来的,就像你今天一样,我在八年前,挥刀废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原来的老大!”
姜奇正把杯里的白酒喝光,对我讲起了他八年前的事情。
原来十几年前,姜奇正还只是韩天章的一个徒弟,他那个时候心高气傲,本事不怎么样,还总爱学街边的小混混打架,为了这事,韩天章可没少罚他。
后来姜奇正学聪明了,他再打架也就不报韩家的名字了,就是光棍一条,看谁不顺眼就跟谁来,后来这一来二去的,他仗着有点本事,渐渐在街头巷尾打出了名声。直到有一天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被对方抓了,他的命运才发生了改变。
那个抓他的人,就是姜奇正后来的老大,那家伙姓冯,叫冯宏真,他见姜奇正是条汉子,百般收买,最终姜奇正跟了他,因为这事,姜奇正还在韩天章那里领过家法,但这也没改变他混的决心,他这一混,整整就在冯宏真的手下混了五六年。
这五六年的时间,他帮着冯宏真做了很多事情,他成为了冯宏真的左膀右臂,但随着深入了解冯宏真这个人,他越发觉得这个老大他跟着不值,因为冯宏真就是一个小人,他贪生怕死,什么事情只占便宜不吃亏,对手下的弟兄们也不好,有事情专门让手底下人去替他抗雷。
这久而久之,闹得人们怨声载道,但手下人害怕冯宏真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大家私底下埋怨,但明面上,却是什么也不敢多说。
后来有一次他们跟一伙本地势力抢场子,大家约在城外东山树林解决恩怨,那一场架打的死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姜奇正的朋友,那个人平日里跟姜奇正很要好,他死了之后,姜奇正一怒之下捅了对方的老大,这事才算是平了下来。
事后冯宏真开开心心的得了场子,那些死去的兄弟他是不管不问,这一来大家的意见可爆棚了,姜奇正怒急之下,找冯宏真理论,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最起码,一人得出十几万的安家费。
冯宏真因为这事,把姜奇正臭骂了一顿,姜奇正心里不爽,冯宏真对他起了疑心,事后冯宏真找道上的兄弟放话,出卖了姜奇正,他因为打架捅人这事被警察抓了,一蹲就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冯宏真把姜奇正的手下人全都开除了,等姜奇正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冯宏真这三个月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姜奇正这个恨啊,我找来昔日的兄弟们,请大家喝酒,大家在酒桌上恨得冯宏真直咬牙,大家伙让姜奇正给做主,姜奇正一怒之下,拍板答应了大家,随后他们计划,趁着冯宏真与情人私会的机会,把他抓走了,姜奇正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捅了冯宏真三刀六洞,从此以后,他们这伙人的老大,算是落在了姜奇正的身上。
听姜奇正把话说完,我心里有些犯嘀咕,愣愣的看着他,我暗想他跟我说这个干嘛呀?难道他是警告我别抢他这个老大?
我心里想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六哥,你……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呀?难不成你还对我起疑心了?”
“我说你小子是猪脑子,你想毛呢?”听我问他,姜奇正瞪了我一眼:“我现在巴不得你把老大拿走呢,妈的,老子都做够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姜奇正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对我说:“老十四,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这天下间没有白来的东西,就说你今天这事,你不觉得和我当年很像吗?我告诉你,你还别不信,用不了几天,你小子就名声在外了,所以哥哥我给你提个醒,你早点有所准备!”
“准……准备什么呀?”
姜奇正话说的我越来越糊涂,我愣愣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让我准备什么。
姜奇正见我还没听明白,他恼火的放下酒杯,瞪着我说:“准备什么?准备混呗!”
姜奇正说着,和我碰了一杯,随后苦笑摇摇头,对我说:“师弟呀,你小子有的时候就是不开窍,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师兄我知道,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懂吗?妈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天生就是混的命,虽然你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但其实你是个狠角色,你不混这条道白瞎了,以后跟着我吧,咱哥俩一起打天下,早晚能出头的!”
我靠,原来绕了一圈又一圈,姜奇正这是想让我跟他混黑/道啊!
我无语的看着他,心说这是什么情况啊?难不成我今天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了?那也只是我急红眼了而已,就我这样的,我他妈混什么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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