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坟地是我们常去玩的地方,尽管大人时候不让我们去那里玩,可我们还是常常跑去那里玩捉迷藏,对于那里我们并没有过多的恐惧,相反的我们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好奇,觉得那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那时候那片坟地离村子还不像现在那么近,后来那几年人口增长的特别快,所以村里的房子盖的也是越来越多,慢慢的村里的宅基地就不够用了,就开始向外扩张,宅基地越划越远,相反的那片坟地离村子就越来越近了。
爷爷有六个儿子,父亲排行老五。到父亲结婚的时候村里的宅基地就已经不够用了,所以我家的宅基地就划在了村东头比较靠外的空地上,离那块坟地也不过一百多米远,所以那里便成了我和小伙伴们常常玩耍的乐园。
从记事起就知道那里有一座茅草屋,是用木桩和稻草搭建起来的,显得低矮而丑陋,远远的看去就像个稻草垛在风中瑟瑟发抖。
屋里住着父两人,以草屋前的一片空地为生。父亲告诉我,在我一两岁的时候村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说是家乡发了大水,逃难来的,半路上又与子走散了,子至今仍下落不明,没办法只好流落在村里,希望村里的好心人能够帮忙给他们父一个安身之处。
村干部看他一个大男人还带着一个糨褓中的孩子怪可怜的,就让他在村东头的那个棚里住了下来,并且还受到许多热心村民的接济。
男人靠接济度日,第二年便在门前开垦了一片荒地,有了吃的日子就慢慢的好了起来,慢慢的便不用村民再接济他了,但时常还是有许多朴实的好心村民去看他和她的儿,小孩长的非常漂亮,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非常清澈,见到村民抱她时她总是非常乖巧的看着他们笑,人们都说这娃长的真好,等长大了一定不得了。
男人也很能耐,不但会看风水,还会驱鬼避邪看相算命,而且看的还很准。所以村里人有个什么事也总是爱往这跑,选个吉日,给小孩取个名字,测个字什么的。男人特别憨厚而且脾气温和,不管什么事都有求必应,所以村里人对他的评价也特别好,许多人看他一个人带个孩子挺苦的就劝他再给孩子找一个妈,每当这时男人都会苦笑着遥遥头,然后眼中便会不经意闪现出一丝陌生的寒意。
男人的儿叫若冰,若干年后已经是一个清秀文静的小孩了,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去那里玩,玩的久了便和若冰成了好朋友。
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伙伴一起去找若冰玩,当时若冰就座在屋前的小木凳上让父亲给她看手相,看到我们来找她玩,就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就和小人伴们飞快的消失在门外的小树林里了,只是我没有走,我突然对看手相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于是慢慢向他走了过去,若冰父亲用和蔼而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在夕阳下我看到他的头发已有片片斑白,他轻轻的拿过我的手,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我的手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抬起头久久的注视着我,那充满惊讶的目光里写满了不解与恐惧,许久之后他才突然放开我的手颓然的起身向屋里走去,没有说一句话,任夕阳把他的影子在金黃的余辉里拖的很长很长……
第二天黄昏他突然把我约到村外的小树林旁,然后铺开一张席子让我座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双眼呆呆的看着村外的十字路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这对我并不重要,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问,只是也看着村外的路口发呆,我在想宝根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会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因为我知道他今天又去镇上了。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宝根开着他那辆车子风驰而来,我惊讶的发现副驾驶位上不只只有小倩一个人,还多了一个,多了一个红衣子,那子神情木然,飘飘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她的眼中似乎还在汪汪的流着血。
就在我还在猜测那个人是谁,宝根叔会不会停下来给我拿好吃的时候,他的车却在转弯的时候突然翻了过去,一发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发生的那么让人不可思意。只是一瞬间什么事都发生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村里又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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